（节选《人民政协报》2025年2月28日理论研究版部分访谈内容，受访嘉宾戚聿东，系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院长、教授；受访嘉宾徐凯歌，系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讲师）

现代企业制度和企业家精神有机结合 为高水平构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供强大支撑

    记者：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市场活力来自于人，特别是来自于企业家，来自于企业家精神。”在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这一关键进程中，现代企业制度和企业家精神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如何通过完善现代企业制度、培育企业家精神，切实有效地推进新质生产力发展？

    戚聿东：现代企业制度与企业家精神有机结合，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高水平构建提供了强大支撑。习近平总书记在民营企业座谈会上强调，“企业是经营主体，企业发展内生动力是第一位的。”企业家精神，特别是家国情怀、勇于创新、诚信守法等核心特质，是推动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内在驱动。二者相互促进，从制度层面提供保障，从精神层面激发创新动能，共同助力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五次会议上强调：“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必须着眼于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加强党的领导，完善公司治理，推动企业建立健全产权清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培育更多世界一流企业。”要按照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要求完善企业治理结构，规范股东行为、强化内部监督、健全风险防范机制，不断完善劳动、人才、知识、技术、资本、数据等生产要素的使用、管理、保护机制。

    现有企业制度在推动新质生产力方面具有以下优势：坚持党的领导，以人民为中心的企业发展导向，支持创新的制度环境。但也存在一定局限，比如高股权集中度和耐心资本不足，内部控制与风险管理能力不足，协同创新机制有待完善落实等。需要从以下方面加以妥善应对：优化股权结构、引入耐心资本，强化内部控制与风险管理能力，完善企业与科研机构的协同创新机制等。

公平统一市场监管与发展新质生产力优势互补

    记者：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完善市场准入制度，优化新业态新领域市场准入环境。如何以改革护公平，加强市场监管，保证各类经营主体依法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

    戚聿东：市场监管的公平性和统一性能够为新质生产力提供稳定、透明和可预测的商业环境，这对于激励创新、保护消费者权益和维护市场秩序至关重要。监管框架的构建不仅要具备高度的灵活性，以适应新质生产力的独特特征与动态需求，更要具备前瞻性的洞察力，能够准确预见并有效引导新质生产力的未来发展方向。监管策略要为新质生产力的长期健康、可持续发展铺设坚实的制度基础与导向路径。

    市场监管部门要探索更为灵活和适应性强的监管策略，以应对市场结构和行为的复杂性。要不断更新监管手段和技术，以适应快速变化的市场环境。要完善准入退出监管，适当降低市场准入门槛，畅通经营主体退出机制。要优化价格监管，综合考虑个性化定价、智能定价的实质和影响。

法治秩序与发展新质生产力互相促进

    记者：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体系。那么，法治秩序在新质生产力发展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又该如何构建其与新质生产力的互促机制？

    戚聿东：法治秩序的规范性对于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规范的法治秩序为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和发展提供了稳定的法律环境，有助于降低交易成本、提高经济效率，能够防止权力寻租与腐败现象的发生。加强法治建设，构建规范的法治秩序，对于促进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具有深远意义。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依托于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的新技术。新技术的发明与应用为法规有效执行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数据处理能力的提升和技术的迭代，使现代信用体系成为促进法规执行的有效监督机制。所以，新质生产力的发展也反向促进法规的有效执行，促进法治秩序的规范。

信用制度和道德诚信与发展新质生产力协同共赢

    记者：《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决定》多处提及“信用”“诚信”，包括健全社会信用体系和监管制度、构建环境信用监管体系等。信用制度和道德诚信在新质生产力发展过程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应采取哪些举措进一步整合资源，完善信用体系建设？

    徐凯歌：道德诚信是经济主体内生品德和综合素质的外在表现，是信用制度的道德基础和精神支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信用制度关注经济领域的市场交易和合约履行，具有法律依据。道德诚信强调经济主体的诚实守信，源自主体内在的价值观。二者构成了社会信用体系的支撑点，共同维护市场经济的正常秩序。

    完善信用制度和道德诚信，推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有助于为发展新质生产力提供可靠的制度赋能。要加强社会信用体系的制度建设，继续加大宏观层面的政策引导，出台配套的行政法规和实施细则，细化操作规范，增进部门之间信息协同。要建立健全数据信息与数字化智能技术的赋能机制，运用数字化手段，将信用监管贯穿事前、事中、事后的全周期。要推进分级分类的信用监管，提高监管效能，实现对守信者“无事不扰”，对失信者“利剑高悬”。